女人一生中最美最丑最苦最樂的日子大概要算十月懷胎了。
美,美在心情。盡管造龍捏鳳的最終決定權在于男人那樹丫狀的基因,但女人卻可以通過種種雕蟲小技決定時辰。特別是那些幾代單傳的男人,一般求子之心要比女人要迫切得多,恨不得早晨栽樹,下午取材。而這時的女人多半時差還沒調節過來,還一廂情愿地沉浸在新婚不久的兩人世界里。
盡管女人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但她們精心設置的防御線往往脆弱得不堪一擊,男人一時的甜言蜜語就以為可以享受永久性“最優惠國待遇”。如果遇上有“占士邦”風度的男人,也算上女人的幸事,輕聲細語地將男人呵來喚去或作小鳥依人狀。
于是,十個月的持久戰開始了,男人更多的是持著忍一時之氣,解百日之憂的“黑暗心理”來遷就女人。平時只舍得出三分血,這時不惜“咬牙切齒”地用七分。有豐富的肥料滋養,莊稼自然顆粒飽滿,女人昔日的苗條纖體要不了多久就成了圓圓的水桶。
按“三圍”的要求,懷孕的女人視覺形象的確夠不上美女的標準,與準爸爸們自覺或半自覺戒煙戒酒相比,母親的環保工程更徹底。首先是一改畫紅描綠的習慣,發型也清湯掛面或西瓜皮式的扣在臉上。衣著更是隨便,男人的工作服、制服、胖大嫂的燈籠褲,只要腰圍夠就行,什么都敢穿,而那些保持良好形象的裙子、套裝全部“內退待崗”。
但是沒有一個男人否認,那溫溫柔柔的目光,蒙拉妮莎式的微笑是來自生命最高層次的美麗!
昏天黑地的早孕反應過后,胎寶寶的肢體一天天成形發育起來,不時要在有限的空間里表演一番拳打腳踢的武林功夫,只苦了母親深更半夜時還得忍受這種特殊的造訪。當母親的肚子大到看不見腳尖時,行動與睡眠問題又提到了議事日程。特別是那些“特大號”或較自私的胎兒,過多地占據了有限的空間,造成血循環受阻,母親雙下肢腫得像發亮的橡皮樹。擠公共汽車時,偶爾遇上一個主動讓座的,自然千恩萬謝,暗暗發誓來日一定讓座給別的孕婦作為回報。睡眠不好更是稀松平常事。俯臥顯然不人道,而平躺時身體像壓了個大水袋,呼吸困難,很不舒服;唯有側臥位,將“大水袋”擱置床上,這樣倒也省力,可時間一長,身子發麻腿發酸,一夜轉輾數次,而身邊呼呼大睡的男主角卻正在夢中散步。
與肉體所受之苦相比,精神上的憂慮更甚一籌。指標只有一個,要保證產品的質量百分之百的合格,確是不小的難題。在擔憂有無畸形或遺傳性疾病之后,智商的高低又左右了父母全部的喜樂。在總結前人經驗的基礎上,現代的年輕人總是以超前的勇氣大膽吸收最新科研究成果。科學家們在得出音樂可以增加乳牛的產奶量、可以促進蔬菜的生長的結論之后,又提出了音樂可以促進胎兒智力發育的觀點。這可大大增加了母親培養天才的信心。于是諸如貝多芬的交響曲、莫扎特的小夜曲、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以及國產精品《化蝶》、《二泉映月》、《十里埋伏》等世界頂尖級音樂作品空前普及,大師們決不會想到,最小、真忠實的聽眾竟是還沒出世的胎兒。
大街小巷不時可見“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的巨型宣傳畫,但潛意識里,男人不論學識高低還是首選帶把的,實在不行了,才男女一樣。筆者就曾被身為高級知識分子的老公三番五次哄到b 超下驗名正身。第一次失望,安慰自己兒子關鍵部位還沒發育;第二次失望,怪醫生眼睛有問題;第三次失望,怪胎兒體位配合不好;第四次失望,懷疑儀器不夠先進。直到胎兒呱呱墜地,扳開雙腿,確實沒那團多余的肉,老公才真正“絕望”。為了安慰自己也安慰別人,自然挖掘出不少生女的好處,諸如女孩子讀書更自覺、是媽媽的貼心小背心,長大了再招個能干的女婿上門,那些養兒的豈不是雞飛蛋打,義務為我們培養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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