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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拿筆記本上網,很久沒碰這臺電腦了,沒有勇氣。原來點點總是蹲在主機或是旁邊電視上陪著我一起喜怒哀樂,我哭了,黃黃看著我。本想換了臺電腦,仿佛就換種心情或者說換另一個我來面對生活,但無意回頭時看到床上層的白色小貓的背影,我激動地站起來一度幻覺那是點點,但仔細一看原來是伙伙,我徹底哭了,哽咽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比歇斯底里更讓人心酸。我知道醫生不讓我哭,但我真的好想抱著誰大哭一場,哭到心碎。黃黃又在和我說話,它跳上桌走到電腦前就和每次點點來搗亂一樣,“*——780511”它按出來的,我摸著點點抱著玩過的鼠標,它趴過的鼠標墊,我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死過一回了,還是沒有換回它的生命?那些天帶它去醫院,我真的默默想哪怕我來替它受這些罪。
我5號早上被999送到了醫院,印象中救護車上的大夫說,給她輸了這么大量的氧氣還是不見好轉的跡象。接著是搶救室里醫生護士圍繞我忙碌著,有人說量不出血壓,體溫太低也量不出。只記得自己一直在想,點點姐姐替你受罪,你一定要好起來,但為什么老天你那么不公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聽到我的祈禱?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帶走點點?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
昨天原來一起帶貓看病的貓友給我發信息,想看我的博客。突然心情一下低落到谷底,其實一直沒敢和她提及,希望留給她的都是美好,仿佛點點還活著,她回信息說現在還記得點點憂郁的大眼睛,自己還是沒控制住哭了,心里憋得難受。
答應過七根貓胡子姐姐要堅強,特別感謝您一直聽我傾訴,陪我走到點點生命的最后,我們一起知道噩耗時陪我一起落淚,聽我在電話里歇斯底里的哭。
9號那天媽媽給住院的我掛了中日呼吸內科的專家號,問起病因時我提起因為天天帶著點點從北四環去西三環的寵物醫院看病,每天都是早9點到晚8點一直陪著它打點滴。自己早就感冒想昂硬抗著,點點不好起來我不能倒下。后來醫生說我把自己的感冒耽誤了,導致白血球太高,引起了支氣管痙攣后的哮喘,鄧麗君就是這樣死的。
我承認我是壞孩子,醫生說了不讓我哭,不讓我熬夜。否則很可能病情反復,就前功盡棄了。對不起,可愛醫生。但我愿意拿著一切來換回點點的生命,老天你聽到了嗎?我要7年前那只粘了一屁股油漆的小貓,我愿意拿自己來換它。它才7歲,我給它的遠遠不夠,我還有那么多拍了它的照片還沒有來得及發的博客文章。
我不敢打開我的博客,每次打開都仿佛心被刀絞。我不敢看左側家庭成員里第二個點點的頭像,我不敢翻過去的文章。我不敢翻拍過點點的照片貼近這篇文章里,到處都是它影子。
點點,我和爸爸媽媽總把別的貓喊錯你的名字。我好怕再喊這個名字時,你永遠不會回答我了。你知道我一個人晚上偷偷對著黑暗喊你的名字嗎?你知道黃黃一直焦躁不安到處找你嗎?你知道媽媽每天早上上班都會傷心,想起你送她的身影。你知道爸爸瘦了很多嗎?他請假天天照顧你,你為什么忍心離開?為什么不等姐姐出院?為什么最后一面都不見姐姐?難道你恨我嗎?
我想陪你一起走。